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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N/SE/ME】Mirrors（十三）（毒液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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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活打卡～我良心发现来填坑啦
实名跨圈diss某音综，严重浪费我更文的时间和精力。再真情实感追这个台的任何一个节目我就是猪头三
ok进入正题，作者反手给了Sean一个助攻。从这章开始就不打ME的tag了，🐎快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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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Eduardo和Mark并肩站在一间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前者拼命地维持着脸上亲切的微笑，以掩盖他和办公桌对面那位温文儒雅的中年人大写的不熟。
Peter Thiel，硅谷叱咤风云的企业家，Eduardo名义上的“熟识”、给Facebook拉来的投资人。
这是Sean牵的线搭的桥，同时把Eduardo置于了不得不将这出戏演到底的境地。
对方显然也心知肚明，一开始和Eduardo寒暄的时候，问候了Eduardo的父亲，Eduardo也就立刻意会，剧本设定就是Eduardo通过自己的父亲有了这么一条人脉。
Mark滔滔不绝地讲着关于Facebook的一切，Eduardo从Peter Thiel的表情，推断出他是真的对Facebook这个项目兴趣盎然。
双方合作意向的敲定水到渠成，在开场白之后就始终沉默的Eduardo恍然间觉得自己是房间里最多余的一个人。他知道这是Mark梦寐以求的，他知道Peter Thiel开出的条件多么优厚，到了此情此景，他找不到任何一条理性的理由来反对风投——可是换言之，这就意味着：他的存在，对这整件事毫无帮助、无足轻重。
会面结束后，Mark先行告辞，Peter Thiel装作要老友叙旧的样子，让Eduardo留下。
Eduardo并没有那么意外，虽然也想象不出对方要跟他聊什么，只是平静而戒备地点点头，坐回了他的椅子。
Peter Thiel淡淡一笑，“其实严格来说，并不是我想跟你对话，而是我的‘伙伴’。”
某种流质物从中年人背后缓缓探出，Eduardo瞪大了眼——他对这一幕并不陌生，这是一个显然和Sean同一种类的共生体。
只是这个共生体通体深蓝，也没有化成人类形态，只是像个面具似的有圆洞状的眼和口，如果它是白色的话，就活像万圣节的幽灵装扮了。
Eduardo反倒愈发冷静了，“我早该猜到的。你想跟我说什么？”
共生体随即开口，是一种中性的声音，像广播一般平静无波的语调，“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好奇而已。让Sean那样的浪子死心塌地到这种地步的人类，是什么样子。”
Eduardo皱眉，回应的话不知不觉就带了强烈的防御意味：“我不知道您是否对人类的词汇存在误解和误用，我们只是经历了一段短暂的各取所需的关系，不是我主动把他招来的，而且‘死心塌地’这个词，用来形容他一意孤行、试图把我的个人意志架空的行为，好像并不合适。我今天违背了我一开始的计划，坐在这里，就是最好的例证。”
“哈哈，”深蓝的共生体不带感情地发出两声笑，“好，我们暂时不聊他。我们从你聊起。总是把自己放在一个照料者和服务者的地位，有求必应，别人采取你不认可的行为的时候，你一定要竭尽全力把他拉到你所认为的正确轨道上来，小到逼别人喝果蔬汁，大到一定要拉广告不让找风投——这听上去熟不熟悉？”
Eduardo僵住——这再明显不过讲的是他和Mark的相处状态，他又急又怒，想开口反驳，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论据。
“Eduardo Saverin，你是个相当自傲且有控制欲的人——我这么说并不是贬义，你有这个资本，你的生长环境塑造了你的思维模式。”
“你是想说，”Eduardo主动接过话头，“因为我从小到大所拥有的资源比别人多，我有这个资本去帮助别人，所以当我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开始潜移默化地形成一种想法，那就是我对周围那些没我这么幸运的人，是负有义务的，如果其他人需要，我就应该伸手拉他一把，因为我有能力。”
他从来不想否认这一点，只是从来没有这样认真思考过。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也只是因为一些幼稚的好胜心，不想让共生体占了上风。
“果然像是Sean会喜欢的款式，”Eduardo万万没想到的是，共生体的下一句话还是成功地呛住了他，“说得没错，因为你站得高、看得远，所以乐于拽别人一把，也始终坚信自己比他人更能看得清眼前的路。同时，你的家庭环境让你多少有点急于证明自己的情结，你的父母是所谓的人上人，对你的要求也不低，你还有两个哥哥非常优秀。你喜欢适当的冒险，喜欢那些不受控的东西，并且以读懂它们、控制住它们为乐。”
Eduardo攥紧了椅子的扶手，微微皱眉，这感觉比让一个共生体附身更加糟糕，现在的感觉，就是原本心照不宣，他也没有过多想过的事情，被尽数剖开来，正大光明地摆了一地，受人检视。
“Sean到底跟你说了多少我的事情？”
“只是很少的一些基本事实。但是你明白，我们这一族，太了解人类了。”
这番剖析让Eduardo不舒服，而他不舒服的源头，正是因为它直截了当又不可辩驳。
他恍然想到，曾经也有那么一个声音——不像这一个机械合成一般的冰冷，而是像那个真正的歌星一样的清亮好听——会无比耿直地跟他说这种话。而在那些情境下，这样的分析，从来都是为了他，共生体在帮他分析他遇到的问题，并且帮他寻找解决的方案。
Eduardo从来不知道，这些外星生物，可以给他这么大的威胁感，而且这一只仅仅是跟他面对面谈话罢了——他在被另一只附身的时候，都从来没有这样的体会，甚至在绝大多数时候是增强了他的安全感。
这可是字面意义上可以吃人不吐骨头的生物。Eduardo在此刻发现，自己之前那些坦然自若简直荒诞，可再仔细思考一下，他一切的心安理得，其实仅限于对名叫Sean的那一位罢了。
眼见气氛凝重，室内的另一个人类拍了拍自己的共生体，“这是不是有点过了？我听着这对话实在是太尴尬了。”
深蓝色的共生体照旧不带感情地笑，“就当是我的恶趣味吧。还从来没有人类能把我们这一族欺负成这个样子。”
一言不发的Eduardo只听进去了“欺负”这个词，他还没来得及理顺前因后果，可是有一个声音已经在心底告诉他，他可能是对Sean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共生体随后哼了一声，“我就说到这里了，本来就是没意义的话题，我不过是无聊想调剂一下。你请回吧。”
Eduardo脱口而出：“你知道Sean现在在哪吗？”
“我不知道。我们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熟。那个家伙，在我们一族里面，并不算有本事的，但总有一些古古怪怪的想法，我倒还挺欣赏他的冒险精神。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40.
“Mark，我查了一下，这是公司重组需要的一些基本文件，律师的话我可以——”
“Peter Thiel已经给我介绍了，我让Chris去联系了。”Mark把键盘打得飞快，嘴里含着甘草糖，含混不清地回答。
Eduardo一时无言，屋内的其他人也都在自己的电脑前专注工作，他在静默中有种自己正在被周遭的键盘声包围淹没的感觉。
早些时候，Facebook初始的财务信息也已经移交给了专门的财务人员，Eduardo站在客厅的中间，第若干次地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一个多余的人。
Dustin起身，打开厨房的柜子找吃的，然后无比自然地回头说：“Wardo，速食杯面没有了，好像面包也不剩多少了。”
自从Eduardo搬到这里以来，他就是唯一一个会提醒所有人按时吃饭、也是唯一一个会去做采购的人，原本已经形成习惯的一件事，可在这个当下，Eduardo突然觉得Dustin的话无比刺耳。
他待在这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他是不是根本就做不了其他更有用的事情？
“好的，我正好出去一下。”
Eduardo机械地应答着，快步走到门廊拿了车钥匙。
他需要思考。
Eduardo没开出多远，就找了一条僻静的林荫道靠边停下。
纷纷乱乱的思绪堵塞在脑海里，他似乎真的能听到它们嗡嗡作响。
“Sean，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如果你在的话，你一定有答案的。”
Eduardo这样念叨完，马上又自嘲起来——共生体对他的影响，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可这样又反面证明了，Sean可以为他做到的事情，是他正巧需要的。并不是所有的关系都能形成这样的良性循环——他不得不把自己和Mark的关系拿进来进行对比。
他有能力为Mark做很多事，可是Mark是否曾表现出他需要其中的任何一项？
“你喜欢适当的冒险，喜欢那些不受控的东西，并且以读懂它们、控制住它们为乐。”
Eduardo想起Peter Thiel的共生体的那句评价，用手掐住了眉心。
共生体说对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花了整个夏天来追逐飓风，用他所能掌握的任何门类的知识，来读懂这个不受控的气象灾害，并且从相关的投资中获益。
而Mark，是不是他追逐的另一场飓风？Mark是绝对的聪明人，谈吐犀利，又和Eduardo熟稔的社交圈中的那些人不同，从不会按常理出牌，不稳定，又战斗力十足。
Sean曾经也说过，或许这就是Mark吸引Eduardo的地方。
所以说到最后，他到底是真的在找心之所属，还只是想赢？
Eduardo长出一口气，掏出手机开始查找飞回纽约的航班。
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他唯一能排除的是，继续留在加州，是一个毫无意义的选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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