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inette_今天吃茶了吗

【TSN/SE】Combustible（四）（时间规划局AU）

（一） （二） （三）

又打脸了，四发并没有完，第五章一定完结

感觉mingan词还挺多的，适合多分几段发（实话是我只是写不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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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Sean仍然没有放下手中的枪，继续观察了一下四周，初步判定环境安全后，面色稍微缓和，同时还是不忘用另一只手拉一把自己侧后方的Eduardo，把后者完全护到自己身后。

Sean又看了这个自称为Mark的人两眼，虽然在这个年代，人类从外貌上全员年轻人，但Sean对于这个人的第一眼直觉是，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年轻，甚至还没有到25岁——那个所有人的容貌被固定、体内的计时器触发的年纪。

“为什么帮助我们？”Sean审视着面前的青年，目光灼灼。

卷发青年淡然地耸耸肩，“我说了，我是你们的粉丝，我欣赏你们正在做的事情。现在我建议你们不要浪费时间，追击的人发现你们凭空消失了，第一反应肯定是搜查各家住户。所以你们最好先到房里躲起来。”

Eduardo拉了拉Sean的衣角，点头表示首肯——反正都到了这个关头，说不定他们真的就无比幸运遇见救星了，横竖是个死局，赌一把也没有损失。

Sean立即意会，顺着Mark的指引，先安顿Eduardo在衣柜里藏好，自己则钻到了床下。

Mark闻到Sean身上的血味，皱了皱鼻子，从角落翻出急救箱，推给了Sean，又想了片刻，拆了一碗速食杯面泡上，扔在床脚，来掩盖气味。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粗暴的敲门声响起，Sean在床底静静地聆听门口的动静。

“不知道”、“没听见”、“不清楚”。Mark回答的语气还是像他邀Sean和Eduardo进门时那般平静得有些欠扁，活脱就是个事不关己的小老百姓，问话的人没两句也就兴趣缺缺，简单粗暴地终止了谈话，离开了。

Sean和Eduardo也并没有轻举妄动， 直到外面的动静平复很久、Mark进屋来查看的时候，他们都还老老实实藏着没有动弹。

“好了，我从窗户看了一下，他们应该已经撤出这栋楼了。”Mark冷静地宣布。

Sean艰难地从床底挪出来，肩膀上已经简单地包扎好，小心翼翼地掺了一把从柜子里出来的Eduardo，然后又转头直视Mark，“根据社交礼仪，我应该向你隆重的道谢。但是在这之前，我有兴趣听你再细节性地解释一下，你到底是个什么背景？又从哪些方面‘欣赏’我们做的事？”

“我现在还在读大学，是计算机系的大四学生，今年毕业。我认同你们现在在做的事情，因为我像你们一样，支持变革。”

Sean在心里悄悄调侃：这个人说话的声调，倒真的像一个编好程序的机器一样。

Eduardo稍稍推算了一下，“所以你现在大概是22岁，还没有开始倒计时？”

Mark只是稍稍点头，就像嫌弃Eduardo这句话多此一举似的，然后就转头又回了客厅。

Sean跟了上去，发现Mark正在收拾散落在门廊的披萨盒。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平时扔垃圾不会这么夸张，这个阵仗是为了迷惑那些时间警察和雇佣兵吧？”

面对Sean的问句，Mark就像被触发了一个答录程序一样，接话道：“对，在你们藏好以后我又把它们重新摆了一下，门口基本没法下脚，算是暗示他们，我既没有主动放人进来，也没不小心让人溜进来。”

“你就好像是知道他们的行动，也知道我们的动向一样。”

“不准确，”Mark简单粗暴地结论以后，又勉强解释了几句，“我知道他们的行动计划，我也能看到楼里的监控。但我也没有很刻意在此时此地出现，因为我恰巧就租住在这里。我本来想的是寻找合适的时机帮你们一把，没想到这么巧，你们就出现在我这层的楼梯口。”

Sean立刻发现了重点，“你知道他们的计划……还能看监控……黑客？”

Mark点头，本来平静无波的神色稍带了点自得，“我监视时间警察和你们的动向有一段时间了。如我所说，我是你们的粉丝。”

“你还不是一般的黑客。你有三个台式机，两个笔记本，”Eduardo刚刚观察完这个公寓的全貌，倚在客厅的墙上，微笑着论断，“亮着的那个屏幕上，那段代码的复杂程度，让我这个有粗浅入门知识的人看得头大。要不就是高手在民间，要不，你就是另有图谋，我们算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

Mark抬头看Eduardo，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生动，“跟你得出的结论对比，你的表现也太轻松了一些，或者这是因为你背在背后的那只手里藏了支枪的缘故？”

“不准确，”Eduardo笑吟吟地回敬，“至少从你阻挠他们的抓捕，就可以看出你们不属于同一个利益阵营。我和Sean身上也并没有什么值得任何人打入我们内部才能刺探到的秘密。像这种乱世，我们发现了一个敌人的敌人，那就姑且可以称做朋友了。”

Sean敏锐地发现室内的气氛变了，Mark跟他说话时兴趣缺缺，可对上了Eduardo，他们双方竟莫名有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而这个认知对Sean而言，只能带来一阵难言的不适感。

门铃毫无预兆地叮咚响起，本来笑得胸有成竹的Eduardo突然紧张，赶紧退回了卧室，而Sean则直接急急慌慌地藏进了沙发后面。

 

Mark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去应门，只简短地对来客道了声谢，门就又关上了。

Sean和Eduardo探头观察，却哭笑不得地发现Mark手上捧着一盒外卖送来的披萨。

Mark有些揶揄地扫了他们一眼，用颇有些欠扁的语气宣布道：“晚饭时间。”

 

 

20.

三个人啃披萨的时候，Mark就把自己的背景和盘托出。

他的确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只是专业技能过于突出了一些，他一直在帮一些公司开发程序，在还没到25岁的时候，挣到的时间储存器就已经堆了一柜子了。

而在此之外，他一直有一个更加宏大的计划，几乎和Eduardo的那个不谋而合——他要改变这个世界的生态、打破阶层的壁垒，让时间的分配更加公平合理。

对于这个目标，Eduardo选择了诉诸武力，这是最直接、见效最快的方式。可Mark则更有耐心，也更加雄心勃勃——他想依靠从政，掌握话语权，从根本上改变游戏规则。

“只要我有切实可行的理论，未来我就有机会获得在中部时区执政的机会，如果我成功了，能对中下时区有实质性的改变、争取支持，我就可以抗衡所谓的富人阶层，毕竟从人数上他们并不占优。而且他们的财富积累实质上依赖金字塔下端的人口，总有办法可以让他们妥协的。”

Eduardo亮起的双眼表达了他对Mark的想法的兴趣。

“全方位的数据和可靠的程序可以让我得到相当多有用的信息，但我最近发现，我的分析工具有一个短板——显而易见，我们这个时代，时间就是货币，而对于货币的特性——可以说涉及到上一纪元的经济学知识——我的了解远远不够。”

Eduardo只思考了两秒，就迅速地回应：“很巧，我对那些东西很感兴趣，以现代的标准，我应该可以算半个专家了。如果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我万分乐意。”

“正好，我最近正好在建一个模型，恰巧走进了死胡同，或许你可以帮我看一眼？”

“当然可以！”Eduardo热情高涨，扔下了没吃几口的披萨，就跟着Mark走到他房间的一台电脑前。

全程像个透明人的Sean才将将反应过来他身边发生的事情，一种异样的不适后知后觉地窜上心头，草草包扎好的肩膀也变本加厉地疼痛起来，他甚至不合逻辑地在想如果子弹不是将将擦过去，而是实打实地打进去，好歹自己现在会成为Eduardo的关注中心，然后上演一出鬼哭狼嚎的取子弹。

不久后隔壁房间传来两人的笑声，几句模模糊糊的赞美和应答。

Sean悻悻地拿了第二块披萨，咬了一口后又浮皮潦草地扔回去，还在心里给自己找补：自己果然不喜欢意大利香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