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inette_今天吃茶了吗

产出TSN文专用号。SE本命,ME可食用。

本体主博@Antoinette
官配♡@甜死你的抹茶O

【TSN/SE】Combustible(二)(时间规划局AU)

(一)

第n个过早分了上下篇最后搞出了中篇,最后天知道能不能在下篇完结的例子……下一章还有新玩家加入战场

-------------------------


8.

事情的转折太快,Sean还在愣神,Eduardo顺手扯住了他的领结,把他拉进自己,姿势像是调情,可同时那把枪也危险地抵上了Sean的心口。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是在这个时区长大的,你来自的时区应该是中等偏下那种。你伪装的很好,但是那天在餐厅你仍然暴露了。你一开始吃得狼吞虎咽,然后在我指出以后刻意放慢了速度,之后,很明显你在模仿我的进食速度,可是……就算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慢成那种荒唐的速度。”

Eduardo把他的推理过程如实以告,就算在这种千钧一发的关头,Sean仍然忍不住欣赏Eduardo眼中闪烁出的灼人自信。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得Sean都能感受到他的吐息。

“可是……为什么……”Sean悄悄咬住下唇,抵抗着Eduardo的蛊惑,“我发了笔横财想要搬到高级的地方来,这也不犯法吧。”

Eduardo不为所动,“我没说这有问题。但是你的出现,着实给我提供了一个灵感。就像你刚刚说的,既得利益者多半没有兴趣损害自己,来救济一些跟自己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我尝试过跟周围的人讨论我的主张,结果你可以想象,我几乎没有说完第一句话的机会。但是你不同,当前的不公,你自己深受其害,别告诉我你完全不想改变什么,别告诉我你对现状喜闻乐见。”

Sean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恼火地轻笑一声,指着Eduardo的枪口,“但是……这个。我当然不会对这个时代歌功颂德,但我更想太太平平地活到活腻了为止。”

“但我现在并没有给你选择,”Eduardo的表情和姿势没有半点松动,“这样的机会百年一遇。而且据我的观察,你的智力和应变能力绝对够格,照我说的做,你死于非命的概率会大大降低,或者——”他停顿了一拍,“你颐养天年的幻想在下一秒就可能结束。”

贫民区的弱肉强食见多了,Sean在最初的惊吓后,头脑也渐渐恢复了清明,他没有迅速表态,只是眼神在Eduardo的脸和他拿枪的手只见来回扫视,像是在估测Eduardo开枪的概率。

 

这时候是Eduardo先示弱了。

他仍然维持着表面平静,可Sean生生从那双棕眸中看出波澜。

哪怕他不答应,Eduardo开枪并没有多大意义,他仍然达不到自己的目标,反而多了一具死尸等着处理。

在Eduardo的眼里,除了坚定的决心以外,还透出了一丝绝望。他在担心,Sean看出他是多么希望这个计划能够成功,到了他几乎不敢想象任何失败可能的程度。

Sean在那个瞬间动摇了。他说不清自己是中了什么邪,只是被一种近乎鲁莽的勇气笼罩,轻轻点了头,“好,我听你的。”

他左手去接Eduardo的枪,却在扣住Eduardo的手指后没有松手,右手直接胆大包天地捧住了Eduardo的脸颊,凑过去对着嘴唇偷了一个吻。

Eduardo红透了脸,连指责的话都一时说不出来。

Sean浅浅一笑,“如果我被你家保镖打成了筛子,这样至少够本了。”

 

 

9.

在跨越时区边境时,Sean伸出胳膊,交了一年当过路费。

觉得夜风舒适,Sean索性打开了整个车顶棚,悠闲地奔驰在夜晚的公路上。

“我本来以为要上演一幕什么惊心动魄的对峙大戏,无数保镖拿枪指着我,然后我说,‘都别动,不然我打死你们少爷’……没想到你玩的是乘着月黑风高不告而别?”

Eduardo在副驾驶上伸了个懒腰,“你是上一纪元的电影看多了吧?在我们设定的这个场景下,你作为绑匪,做那种事情根本不符合逻辑。别忘了你是要威胁我爸爸要时间,达到目的的最合理方式,就是无声无息地把我绑走,然后等他们找不到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你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已经被绑票了,不想我出事,就乖乖交出时间。”

Sean自认有理,也没多说话,老老实实继续开车,忍不住偶尔偷眼看一下Eduardo。

风吹乱了Eduardo用发胶打理的头发,他放松地倚靠着椅背,嘴角微扬。人还是同一个人,可和Sean在富人区初见他时又觉得大有不同,之前的Eduardo就像一个精致的展品,可现在,却显得无比活泼生动起来。

Sean咧了嘴,过于跳跃地想到,就算和这么个人颠沛流离地过了下半辈子,似乎也是很好的安排。

 

 

10.

Sean的心情没有轻盈多久,就被小路上横插进来的一辆车截住了去路。

另一辆车疾停在他们的车位,从车窗探出头的人都是全副武装,将他们包围。

从前车后排走下一个人,在车门关上的同时,Sean嘶声对Eduardo说:“是时间大盗。”

他们这么称呼自己,直白了说,就是拦路抢时间的罢了。

在看清点时,Sean发现这伙人还是熟识。

“Sean Parker,”下车的人讥诮地念出Sean的名字,Sean心里警铃大作——盗和贼,本也没什么冲突,就和掠食动物和秃鹫的关系一样,照理是该井水不犯河水的。

“看上去你这次骗了一票大的,”劫匪头子下一句话一说,Sean立时明白了,从他和Eduardo的穿着、开的这辆豪车,他们以为Eduardo是Sean的猎物。

“见者有份,以你的水平,别是以蛇吞象。”果不其然,劫匪头子的第三句话就直入主题。

敌众我寡,Sean第一时间作出决断,把Eduardo给他的枪掏出来,顶在Eduardo的太阳穴上,冷冷地吩咐:“把你的左手伸出来。”

Eduardo愣怔着,双眼微微睁大,仅有一丝惊慌,更多仍是不解,就像林间迷途的小鹿,纯洁而无辜。Sean不敢再看Eduardo的眼睛,只得自控着维持原本的姿势。

遂了他们的意,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他一时冲动以卵击石,只会直接害死Eduardo。

劫匪头子直接扯过Eduardo的左臂,源源不断地从他体内抽出时间。

Sean攥着枪柄,生怕Eduardo反抗,更怕劫匪头子伤害Eduardo,如果那样,大不了他拼了这条命,也要护着Eduardo周全。他的大脑在疯狂运转,演绎出了无数的可能性和对策。

Eduardo倒是静得出奇,Sean怀疑他是不是吓呆了。直到盗匪们离开,Eduardo还一动不动。

Sean倒是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他在瞥到Eduardo的时间只剩下三小时时,就几乎控制不住,幸好劫匪们也不想直接闹出人命,及时停了手。

Sean发疯一般抓住Eduardo的手,把自己的时间输给他。

Eduardo依旧不发一语,Sean原本还剩十年时间,到他们各有五年的时候,Eduardo淡淡叫了停。

“Eduardo……我……我……”Sean太急迫地想说话,却因为想表达的太多,在嘴边堵了车,他是那么急着想确认Eduardo没事,想辩白自己和那伙人没关系。

Eduardo却直接从副驾驶座探过身,紧紧抱住了Sean。

“我明白,只有这样处理,我们才有保全性命的可能。”Eduardo语气平静,可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的心绪。

哪怕Eduardo都主动投怀送抱了,Sean的心却是冰凉——刚刚这一幕给他狠狠泼了一盆冷水,他和Eduardo注定属于不同的环境,他只是帮Eduardo完成一个任务,之后Eduardo就要回到属于他的环境中去——他应该回去,与外面这纷乱凶险的世界隔绝,不受任何伤害。

 

 

11.

Sean原本的计划是在中部时区和Eduardo的父亲打电话,可和强盗们的不期而遇让Sean意识到这里也并非安全之地,还不如索性继续往前走,到了鱼龙混杂的贫民区,也是Sean更加熟悉的地方,哪怕出了什么事情也更好变通。

而Eduardo毫不犹豫地同意了Sean的建议,他本来就想去亲眼看看生存境况最为恶劣的那些人,而且显然底层时区的人也更加需要帮助,他待会要挟他父亲得来的时间也能最好地发挥作用。

 

Eduardo心里怀着的是个很美好的意愿,可是实际身临其境的时候,才发现眼前的景象,比他曾经读到过的、听说过的,还要更加可怖十倍。

Eduardo怔怔地看着路上行色匆匆、衣衫褴褛的人群,还有在十几分钟的车程里已经目睹两具横尸街头的尸体,他如此震惊,没有察觉到过往人群都在用一副诡异的神色盯着他们的汽车。

在进入这个时区的时候,Sean貌若随意地把他们这辆敞篷车的车顶合上了,Eduardo也没有什么意见,可现在Sean在察觉街上那些人的神色时,脸色微变,加大了油门,车胎和老旧坑洼的柏油路倏地加大了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引得路人侧目,下一刻,这辆车就以几乎吓人的速度驶离了大路。

Sean拐进了一条窄路,只能勉强让他们的车通行,这时才向Eduardo解释了一句:“我们的穿着,还有开着的这辆车,在这里太显眼了,等于招摇过市地向所有人说‘看,我是富人,快来抢我’。车先找个隐蔽地方留下来,待会去我家换个衣服。”

Sean兜了两分钟,找了个拐角处打算停车,正在倒车的时候,车的侧后方突然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似乎是一个人突然从另一条巷子里窜出来,慌不择路地撞上了他们的车。Sean从后视镜里观察到这人一个趔趄栽倒了地上,明显摔得不轻,可又拼命要爬起来。

没等Sean示警,Eduardo就等不及地下车去看那个人的情况,那人的袖子扯破了,露出的上臂显示他只有不到十分钟可活,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他在赶向下一个可以给他补给时间的地方。

Eduardo动了恻隐之心,扯过他的手臂,毫不犹豫地一下就给了半年给他。

那人的眼睛惊讶地睁大了,但估计是撞得太狠,用力张了几下嘴都没能说出半句话。

Sean也下了车,微微皱眉,走到Eduardo身边,也蹲下身,乍看只是在查看这人的情况,但突然毫无预兆地出了一拳,一下把这个受助者打晕了。

“Sean!”

Eduardo愤怒而责备地喊他的名字,而始作俑者只是冷静地解释:“如果让他走出去乱说,记清了你的长相,然后再暴露了你的方位,一伙强盗会立刻冲过来把你的时间抽干。还有,”Sean停了一拍,拽过那个人的手,在Eduardo的惊诧中再把那个人的时间抽走,“你给他留下这么多时间,等于把他也树成靶子,要了他的命。给他留一天就够了,足够他自救了。”

 

Sean的话一字一句,让Eduardo全身都窜出寒意。这个地方的艰难和凶险,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此前就算是最最可怕的想象,也远不及于此。而恐惧和惊诧过后,又都转化为了对这个极度不平衡的世界的愤怒。

早该有人做些什么了,不计后果,他这次一定要逼他的父亲有所行动。Eduardo不明白,像他父亲那样的人,只要举手之劳,或许就可以帮助成千上万的人,可是他们坐拥那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时间,却是一毛不拔。

 

 

12.

Sean带着Eduardo七弯八拐地绕到了他的公寓楼,从防火梯爬窗进了房间。

室内狭小昏暗,尚属整洁,这似乎也只是唯一的长处了。

比起Eduardo之前熟悉的环境,自然是天壤之别。

Sean有些尴尬地清清嗓子,作势要往衣柜的方向走,“给你找两件衣服,把这个换了。应该可以合身。”

Eduardo却轻轻拽住他,对着他的眼睛,无比郑重地说:“我好像还没跟你正式地道谢过。谢谢你,谢谢你放弃了你刚得到的一切,陪我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知道,在海边的时候,如果你铁了心,我赌不赢你。”

Sean没有料到Eduardo如此直白,他和Eduardo对视,那双明亮的棕眸中有复杂的情绪流转,还潋滟出些许水光。

Sean在那一刻就觉得自己的心口被什么东西击中,然后扎根了膨胀开来,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不过他还是回过神来,装出一个痞笑,不正经地总结了一句:“所以说,历史的经验已经充分表明了,美色当前,容易让人胆大包天得命都不要了。”

Eduardo的脸顷刻涨红,顺手拿了沙发上的抱枕去丢Sean,Sean大大咧咧地接了,又探身从抽屉里抽出两件格子衬衫,一起扔回给Eduardo。

Sean一时恍惚,觉得就好像他们相熟已久、这是再普通不过的生活片段似的。

随即Sean又因为这个想法而怅然若失。

如果这能成真,于他而言或许就是世界上最极致的奢侈。

五百年,五千年,五万年,或者五千万年……都换不来。

 

 

13.

Sean的思路仍然清晰,他带着Eduardo来到Saverin家族名下的一家时间银行,找准了街角落的一个电话亭。

在自己家打电话容易被追踪,要是老巢都被人端了,后面直接没得玩了。而这个位置不引人注目却四通八达,方便撤离,也可以观察动向。

他要扮演绑匪,以Eduardo的性命为筹码,向Roberto Saverin要求Saverin家族开放银行,无偿定额发放时间。

只要这个电话打完,Eduardo自然还可以作为受害者,回归他的家族,说不定还会受到更多的保护和重视,而他Sean Parker,在之后一段时间里免不了要亡命天涯了,他打算趁这个机会也捞一把,这样之后东躲西藏的也有底气。

Sean深吸一口气,将手伸向听筒,Eduardo突然冷不防说了一句:“事成之后,我不会就这么回去的。我不会一走了之的。”

Sean几乎不敢琢磨这句话背后的含义,生怕是自己多想。毕竟Eduardo筹划已久,冒了这么大风险,只是为了接下来这个电话而已。在此之前,他不敢探究,不敢分散注意,更怕得到了失望的答案让自己丧失行动力。

于是Sean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轻佻地回了一句:“哇哦,我对自己的魅力更有自信了。”

 

电话接通,Sean立时冷静下来,用他最镇定最冷漠的语气,按部就班地跟Eduardo的父亲说了预定内容。

“……我等一小时,不然我可没法保证你家小公子的安全。”

电话对面的人在问了Sean的用意之后,长久地没有出声。反倒在Sean颇为自得的最后一句杀手锏说完以后,轻笑了一声。

Sean蹙起眉,等着他的下文。

“你绑架我的儿子,本来就是违法乱纪。你现在还想要以此为筹码,让我放弃我名下合法拥有的时间?你不觉得你听上去很荒谬吗?”

Sean收敛心神回答:“你爱说荒谬就荒谬吧,可现在并由不得你说。很简单的条件,发放时间,换你的儿子。你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手上有你儿子的一条命。”

“你口口声声我儿子,你甚至不能证明你手上到底有没有我儿子。”

“呵,如果他不在我手上,没有吓到求我饶他一命,你觉得我是怎么得到你的私人电话的?”Sean尽最大的努力装出一个绑匪的凶狠和得意,却突然觉得奇怪,他指出的这个事实,是显而易见的,以Roberto Saverin的脑子,不应该问出这么没有水准的问题。

还没等他形成完整的推论,对方就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令他无法置信的话:“我不会屈服于任何让我放弃理当属于我的合法财产的条件,你不用白费心思了。”

Sean愣住了。他不知道接下来应该作何回应,也不知道如何跟Eduardo说——或者这个已经不用操心了,Eduardo站得足够近,听筒里传来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分明。

Sean都已经顾不上电话那头,他担忧地观察着Eduardo的神色,可Eduardo竟只是嘴唇微抿,像是在思考什么,可他的那副平静,叫Sean看得心惊。

没等Sean采取任何行动,电话已经被Roberto Saverin单方面挂断,只留下一片忙音。

Eduardo自嘲地弯了嘴角,努力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话,听着却一点不像:“我白白计划了半天,预想了那么多的难关、那么多失败的可能,最后反倒是自己家里给了我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Sean的大脑疯狂运转,帮Eduardo甩出了很多理由:“我觉得也有可能是他不信我,毕竟空口无凭,没有别的证据。或者是他觉得就算按我说的做了,也没办法保证你安全,照道理说他如果不给我我想要的,撕票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他可能是这个考虑……”

Eduardo摇头,就像半句没听进去似的,没有任何激烈的表示,只是连连地摇着头,眼眶慢慢开始泛红,最后一言不发地靠进Sean的怀里。

Sean搂紧怀里的身体。他不知道对这件事该怎么说,更不知道将来应该怎么办,只知道在此时此地,用他肢体的力度来告诉Eduardo,他在,他珍视他,他会保护他。

去他的Saverin家族,去他的世界。

愤怒夹杂着心痛夹杂着悸动,Sean任由心里的情绪翻涌,周遭的一切仿佛虚无,只有他抱着的这个人才是真实。

 

然而世界终究还是运转的,并不会因为Sean的意志而静止。

从三个方向的马路各来了一个人,无声地将电话亭合围,子弹上膛几不可闻,直到射出那刻的一声爆裂。

还是Eduardo率先察觉,抬手拽住Sean的衣领,将Sean带倒在地。



TBC

评论(5)

热度(64)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