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inette_今天吃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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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体主博@Antoinette
官配♡@甜死你的抹茶O

【TSN/SE】Combustible(一)(时间规划局AU)

其实这篇本来是打算写来做加菲生贺的……结果今天终于良心发现想起了,还爆字数拆成了上下章(望天

一个非典型《时间规划局》AU,为啥非典型章末揭晓。是否看过电影不影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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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古谚有云,时间即金钱。

25世纪的底层青年Sean Parker捋起袖管,看左小臂上不断倒数着的荧绿色数字,嗤笑一声,感叹了一下古人超前的智慧。

倒计时1天零19个小时08分20秒。这是他还余下的生命。

19秒,18秒,17秒……

Sean舒了口气,重新把袖口拉好,不再去看。

还可以再休息一会,晚上到酒吧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目标。

 

在这个时代,时区的概念已然面目全非,成为了划分贫富区域的高墙。

人类自然生长到25岁,然后容貌会永远固定在这个年岁,但同时身体里的计时器也会被触发,进入一年的倒计时,如果没有获取新的时间,在左臂上的时间走完后,人也随即死亡。

Sean没有亲眼看过,但是听闻那些富人区的人,手头有无尽的时间可以挥霍,几乎等于永生。

而他们这些不太幸运的人,劳作终日只为了补给那么一点点可怜的时间,街上随时可见因为时间耗尽而横尸街头的人。

当然,大家都是求生存的,部分人用的手段非常一点,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不过就是一些以劳作之外的方式维生、行走在法规的灰色地带的小民罢了。

 

Sean从来没想到自己会交这样的好运。

对于这晚他盯上的目标,他甚至没有刻意用什么骗术,反而变成了个知心大姐,满口那些书上老套的心灵鸡汤,虽不真诚,但从结果上也没什么恶意。

他还基于自己的职业素养,帮对方躲过了另一伙盗贼。

结果那个活腻了一心求死的富人,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给了Sean。

 

 

2.

Sean的脑子还是清楚的,他明白,自己一旦在这个地方久待,会成为所有人抢劫掳掠的目标。

于是Sean二话不说地打点行装,踏上了前往富人区的路。

 

就算无数次在最异想天开的梦境中描摹过,富人区的景象也超过了Sean的想象。

一尘不染的街道、窗明几净的高楼、举止穿着贵气的男男女女谈笑风生着缓缓漫步。

又想到贫民区的景象,Sean在一瞬间生发了推翻这个极端畸形的现有模式的满腔愤懑,两秒之后还是觉得自己平安活着最重要。

 

 

3.

Sean到富人区以来还没吃过一顿正餐,那些看上去过于高档的餐厅让他露了怯,兜兜转转了半天,终于找了一家看上去稍微接地气一点的。

时值饭点,Sean幸运地拿下了窗边最后一个小桌。

对着精美的菜单煞有介事地点了几道菜,在等自己的食物上桌时,Sean瞥到了门口进来一个高挑的身影,那男青年有着一双明亮的栗色眼睛。

只消那么一瞥,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他褐色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深蓝色的笔挺衬衫,略微休闲地解开了最上的一颗扣子,门口的侍者似乎跟他熟识,他与人说话时带着一丝自然的淡笑,温暖和煦,却又掩不住一丝锐利的自信。

这个年代的人类,样貌会永远停留在25岁,因而也看不出他的年龄,可Sean却从未如此庆幸过,现代人类的生理机制能为这样一个人永远留存最美好的时光。

自从他进入那道门后,就好像所有的光都向他汇聚,衬的周围的所有都黯然失色。

 

Sean继续观察,那侍者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有些为难,最后一个经理模样的人直接加入了谈话,欠着身好像在表达歉意。

Sean已经非常确定,这位相貌不俗的来客,必然有着显赫的地位。

Sean还在出神观察,门口的三个人突然冷不防地将视线齐齐投向他,他顿觉尴尬,赶紧端起柠檬水猛喝一口来掩饰。

结果那个客人径直向他走来。

Sean用力憋了一口气,刚刚水喝得太快呛着了,那人开口向他说了什么,他一时又急慌又窘迫,没有听入耳。

“呃……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对面的人还是一脸笑意,重复了一遍,“餐厅里人满了,这是唯一的空位了,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那人停顿一拍,似乎有把Sean刚刚没听到的表现理解为隐晦拒绝的意思,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

Sean这次听清了,赶紧摇头,伸手示意对方坐,“哦没有没有。我一点都不介意。你请坐。”

Sean觉得自己这两天真的是行大运了,突然天降横财,然后又有这么好看的人主动要求和自己同桌吃饭。

“你好,我叫Sean,Sean Parker。”机不可失,Sean主动做了自我介绍。

“Eduardo。”已经落座的人礼貌一笑,欠身和他握了握手。

Sean突然感到一阵不寻常,从刚刚开始,这个Eduardo的礼数一直周全,从常理来说,自我介绍的时候,如果对方先说了全名,就算是下意识的对仗,也会将自己的名字说全。而他却一反刚刚的表现,只言简意赅,甚至有些浮皮潦草地说了名。

多半是他的姓太好辨识,要不就是一说出来就被追捕的江洋大盗,要不就是让听者能抖三抖的当地一霸——从刚刚侍者和经理的表现看来,Sean倾向于猜后一个答案。

但Sean倒是不吃这套,他怨这个社会怨久了,对那些大佬也多得是玩世不恭的鄙夷。

如果能把这么个名门望族的小公子拐到手,他倒也不亏。

 

“还是不好意思了”,Eduardo翻看起菜单,又道起歉来,“我知道这不大合规矩,但是我实在是太喜欢他家的菜了。”

Sean得体地报以微笑,“没关系,一个人吃饭倒也寂寞,不如有人聊聊来得有趣。”

正在这时,侍者把Sean刚刚点的海鲜杂烩端了上桌。

“Moqueca!”Eduardo竟带着一丝惊喜,直接把菜名报了出来,“很好的选择,是我最喜欢的一道主菜了。”

Eduardo高涨的热情让Sean有点惊异,却又拿不准开口发问是否合适,说不定这些富人趣味奇特,都已经吃腻了高档馆子呢?

Eduardo倒像会意一般主动解释,“有点奇怪,是吧?但我偏偏就喜欢这家的食物。在几个世纪以前,时区没有重新划分、还存在国别的时候,这类食物源自于一个叫巴西的国家。我们家还留着一份很老的族谱,我们的家族源自那个国家。”

 

 

4.

Sean心里暗暗吐槽,在广大穷苦人民每天只是为了能活下去而苦苦挣扎的时候,也只有这种出身在富贵人家的小少爷有闲心去追根溯源地研究族谱。

可是虽然如此,让Sean刮目相看的是,Eduardo谈吐文雅,博闻多识,并不像他刻板印象中那种骄横浅薄的富家二世子。

同时Sean也默默庆幸,幸好他虽然不算个正经人,可平时也并非不学无术,Eduardo对经济和历史都有极深的见地,他努力地开动着脑筋应对这场对话,以免露了怯,暴露自己是个贫民区逃难来的。

 

Sean根据Eduardo的表现,暗自揣测富人区的子弟都是学富五车,也并不准确,事实上,无论在哪里,庸才饭桶也总是存在——尤其在这种地方,完全没有生存和生计上的忧虑,也就没有任何催人上进的外因。

在进餐的过程中,Sean对面的Eduardo笑眯眯的谈着天,偶尔慢吞吞地往嘴里送一口食物。基于前述的理由,Eduardo心里倒也是惊异的,从小到大他见过的能在智识上旗鼓相当的人也是屈指可数,今天偶然在餐馆遇见这么个人,论素质起码可以打个及格分了。

学识谈吐之外,这个人的声音清亮好听,Eduardo在对方湛蓝眼睛的注视下,耳根甚至红了一红。

只是唯一有一个不妥——Eduardo多想了两秒后才意识到具体是什么。

“你是有什么急事吗?”Eduardo忍不住开口,虽然“急事”这个词也特别荒诞就是了,他们有源源不断的时间,事情总是可以缓办的。

Sean一开始也没理解Eduardo这个问题的含义,可发现Eduardo盯着他的餐盘的瞬间理解了——他已经快把他的食物吃的见底,而Eduardo只动了一半还不到。

Sean感觉后颈一凉,这个失误大了,只有穷人才会疲于奔命来不及享受食物呢。

好在他反应及时,一声轻笑,扬了扬眉,“等等……急事?我都多反应了一下,我还以为这个词已经从字典上删除了。只是我刚刚有点饿了,这边的食物又太好吃了。”

Eduardo报以一笑表示理解,看上去Sean的解释过关了。

Sean在心里浓墨重彩地感慨了一下,这个人怎么这么好看。

 

 

5.

生怕自己再露馅,Sean学着Eduardo的速度,慢慢吞吞地一口口把食物往自己嘴里送。主菜终于吃完的时候,侍者给Sean端上来一大盘甜点拼盘。

Sean暗自摸摸涨得滚圆的肚子,心里叫苦。他当时只是在菜单图片上看见这个好看,就随便点了,没想到分量这么实诚,而且那种缓慢的一口口进食的方式也莫名增加了饱腹感。可是现在他一定还要装得很开心的把这份吃完,谁让他刚刚还胡诌说自己很饿。

Eduardo面前只端上来小小一碟草莓蛋糕卷,但他看着Sean的拼盘,眼睛顿时亮了。

“这个其实是我最喜欢的,可我感觉太多了,吃了会太撑。”

“这种是Brigadeiro,Quindim,Cocada,Queijadinha……”Eduardo指着盘中一个个颜色形状各异的杯形蛋糕大小的糕点,如数家珍地一个个说着他们的名字,快乐得仿佛一个见到自己最爱的糖果的孩子,他最终指向了那个奶白色的团子,“Beijinho de Coco,是椰子味的,我最喜欢的一种。”

Sean趣致地眯了眼睛,用他半吊子的语言知识翻译了出来,“little kiss of coconut,很可爱的名字。”

Eduardo略带惊异的眼神让Sean颇为受用,也顾不上这些上流人士是不是忌讳,直接把那个圆滚滚的小点心叉进Eduardo的盘子里,还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来,have a kiss。”

Eduardo的双颊明显绯红,徒劳地张了张嘴,硬是没发出半点声音,嘴形似乎是在类似道谢和埋汰的词汇中间摇摆不定,可脸上那副带着羞怯还有一点小开心的表情却是真实的。

 

 

6.

两人又以Sean感到折磨的速度吃完了甜点,唯一的好处是这一顿饭折腾太久,让Sean觉得到最后自己都重新饿了起来,也总算是没浪费食物,圆了自己最开始号称很饿的那个谎。

不过有Eduardo坐在对面,Sean无论如何都觉得不亏。甚至到这顿饭终于要结束的时候,Sean感觉心都小小揪了起来——一想到自己要和Eduardo分道扬镳,以后也不一定有机会再见。

正在Sean踌躇着怎么问个联系方式的时候,Eduardo先开口了。

“Saverin。”

Sean的大脑开始疯狂处理这个冷不防出现的名词,Eduardo淡淡加了一句:“这是我的姓氏。我不愿意大肆宣扬,因为……”

Sean不用听Eduardo接下来的话,就理解了Eduardo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报出他的姓。

因为这个姓氏,实在太显赫了。就算在这个富人区,Saverin家族也是站在金字塔尖的,属于随意跺跺脚就可以影响亿万人生计的存在。

“我看我们也算投缘。不如做个朋友。三天后是我的生日派对,你有兴趣来吗?”

Eduardo发出这句邀请的时候,态度落落大方,只是脸上还余的那抹红晕没有藏住。

 

 

7.

三天后,Sean西装革履地准时出现在Saverin家的大宅。

金碧辉煌的屋子里,穿着精致的男女端着高脚杯谈笑,Sean只是淡定地取了一杯酒,若无其事地找了一组人融入了谈话。经过了几天的观察后,Sean已经对这类场合有了心理准备。

只是他观察周遭,都没有发现Eduardo的身影,而Eduardo本应当是这场聚会的焦点。

当Eduardo终于出现的时候,竟也没有前呼后拥,只是一个人静静地从一处侧门进了大厅,而似乎只有Sean注意到了——因为Sean无时无刻不在暗中寻找Eduardo的踪迹。

而Eduardo好像也在刻意找寻他似的——他们的目光相碰,Sean的第一反应是移开视线,以免表现得过于明显,可Eduardo却分明朝他招了招手,笑得天真又神秘。

那一瞬间,Sean的脑海中已经直接快进到了一些过于露骨的画面,转瞬又赶紧把这些旖旎的幻想镇压下去,尽量正常地脱离人群朝Eduardo走近。

Eduardo半句话都没多说,直接牵上Sean的手,径直穿过了另一道门。

在此之前,Sean也敢自称经验丰富,可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事情进展的速度让Sean都发懵了。

Eduardo拉着Sean穿过了一个昏暗一点的房间,偌大的空间中起码放了两张台球桌、一张赌桌,还有无数看上去就十分舒适的扶手椅和沙发。

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扇拱门,半开着,Sean本来以为是花园一类的地方,却突然闻到了一阵清新中带点腥咸的气味。

 

虽然天色已近全黑,Sean还是能分明地辨认出,Saverin家的私人后院……竟然是一片海。

Eduardo自顾自地找了块石头坐下,显然这是目的地了。

“什么生日派对其实多半只是噱头,只是我爸爸找机会组织的活动之一,好拓展他自己的人脉罢了,”没有什么开场白,Eduardo开门见山地解释了Sean心里的问题,“从小我能接触的圈子也是我爸爸控制的,还好终于能有个我聊得来的人解解闷。”

Sean莫名觉得心口堵得慌,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这是对Eduardo的心疼,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丝不合逻辑的保护Eduardo的冲动。

海上吹来微风,海浪拍岸的声音入耳,Eduardo有恢复了笑容,转过身问Sean:“你猜,我多少岁了?”

这个提问让Sean稍稍出了戏——他倒是没想过这一点,这个时代人人看上去25岁,万一他现在实际上是对一个60岁的老头子动心了……说不定更糟,Saverin家这种财力,基本人人可以长生不老,他别是上百岁了……

Eduardo笑出了声,仿佛查知了Sean的心理活动似的。不过他也没有逗Sean,只是将自己的年龄如实以告:“在我满25岁以后,也就过了两年。”

“四年。”Sean也很老实地报出了自己的年龄,万一Eduardo反过来怀疑他一百岁了。

 

Eduardo招呼Sean过来坐在他身边,Sean自然乐得从命。

“你满25岁的那天,发现你的手臂上出现倒计时的那一刻,是什么情况,你当时做了什么?”

这问题问得Sean有点心虚,他怀疑这些时间根本用不完的富人多半有些奇葩的仪式,于是半真半假地糊弄了过去:“和朋友喝酒喝醉了,睡得死到根本没感觉到午夜来临。”

Eduardo轻笑一声,意味不明,接下来又问了一个颇为奇怪的问题:“你觉得现在的时间制度合理吗?富人手中掌握的资源,足够他们永远活下去,可是还有那么多人,朝不保夕,这些人的平均寿命,甚至连上一纪元的古人都不如。为什么没有人看到这是不对的呢?”

Sean愣了一会,这个问题,实在不像是Eduardo这种身份的人提出来的,在拿不准怎么回答的时候,索性给出了自己心里的答案——这个答案是他的真实所想,但他有把握绝对中庸到不会得罪这种富家公子:“纵观人类历史,哪个时代做到了资源的平均?无论经历多少次的洗牌,金字塔的结构恒久不变,变的只是谁爬到了顶端,谁被踹下了底端,仅此而已。我没有兴趣去研究那么大的问题,只觉得把我自己一个人过好,不去害人——嗯,难说,不去害好人吧,我就觉得可以了。”

Eduardo仍然是笑,可这笑容中多了些让Sean感到危险的意味,用玩笑般的口吻接了一句:“可总得有人做些什么吧,你想想,如果你绑架我,威胁我爸爸,让他散掉一些他永远用不完的时间,来周济穷人,会怎么样?”

Sean这下是真没法接话了,从Eduardo的口吻,实在猜不到他又几分认真。

随即,他得到答案了——

Eduardo从西装的内衬口袋里掏出一把袖珍手枪,依旧微微含笑,表情却已冷下许多,“现在,我需要你做我的绑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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