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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N/SE/ME】Mirrors（八）（毒液AU）
共生体！Sean：一开始是Sean附身了朵朵，还帮朵朵追Mark，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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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我仍然觉得我们应该援引这本书第九章的那个分析模型。”
“我不认为这个模型跟我们的主旨有关，而且像我已经说过的那样，这可能反过来跟我们的结论矛盾。”
Eduardo看着正讨论得激烈的两个人，有点不耐地揉了揉眉心。
Mark之前告诉他，今晚十点要在机房面试Facebook的实习生，而现在已经九点五十，他还被困在有十分钟远的图书馆讨论室里，这个小组作业比他想象的更加麻烦。
“这样……这样，”Eduardo终于忍不住抬手打断了那两个组员，“我看今天也晚了，这个问题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我们还有时间，我看明天晚上同一时间我们再讨论吧？”
“额……明天晚上我有田径队的训练。”
“明天下午？”
“我那门课的老师要带我们去他工作的公司参观。”
Eduardo感到体内一阵熟悉的躁动，默想着镇压了Sean，“你要是吃了他们，我的小组作业怎么办？”
他们又花了大概五分钟把下一次讨论的时间定下来，然后刚刚被Eduardo打断的那个人又拉着他滔滔不绝地说了五分钟自己的想法。最后他们还讨论室钥匙的时候，等不知哪去的图书管理员回来，又过了五分钟。
强忍着焦躁和所有人道完别，Eduardo看看手表，说话几乎带了哭腔，“Sean……怎么办……我迟到十五分钟了，会不会错过了……”
Sean感受到Eduardo的情绪，心疼的要命，同时又特别不爽——Mark轻描淡写的一句话，Eduardo都当成圣旨一样，哪怕Eduardo最近的课业负担这么重，还要帮他操心Facebook的事。Eduardo又不参与面试，凭什么一定要到了？迟到哪怕错过又怎么样？
但面对Eduardo，Sean只是放柔了语气说：“没事的，不可能结束那么快的。想不想抄个近道？”
Sean带着几分炫耀的动机，于是也没有真的去等Eduardo的回答，银色的流质就包覆了他的身体，还没等他惊呼出声，Sean就伸出触手攀上了墙壁。
两分钟之内，Eduardo就出现在了校园的另一端。
“哇哦，这真的是……”
不用等Eduardo组织完语言，Sean就知道他喜欢刚刚那一番飞檐走壁。
藏进Eduardo身体前，Sean悄悄留了两支触手在外面，在Eduardo还在大楼门外时，帮他理了理头发。
“好了，去吧。”
Sean说得温柔，在他自己听来却像是绝望的放弃。
他根本是在用全部的努力，将Eduardo推进Mark怀里。
因为那是Eduardo的选择，而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竞争的机会，因为他甚至都不是一个人类。
21.
Eduardo在门外就听见门内的喧闹，真的打开门时，只见中间的圆桌上，几个人围成一圈，疯狂地在键盘上敲打，时不时还猛灌一杯疑似是酒精的液体，而周围更是黑压压挤满了人，全在鼓噪着喝彩。
Mark见Eduardo来了，原本只是平静微笑的表情变得更有生气，越过人群来牵Eduardo的手，在他肩上轻拍了一下。
“对不起我晚了……”
Eduardo还没来得及解释原因，他的后半句话就淹没在一阵欢呼鼓掌中，面试者齐齐仰头灌酒，迎来众人喝彩。
Mark兴致勃勃地向Eduardo解释面试机制，任务是黑进一个服务器，每写十行代码要喝酒，每过三分钟要喝酒，每过五分钟会出现一个弹窗，点击最慢的人也要喝酒……
Eduardo疑惑：“为什么做程序员还要和喝酒挂钩？”
“哦，那说不定让他们养一周的鸡是更好的测试？”
Sean几乎要控制不住窜出来咬死Mark了，好在后者及时承认错误：“我刚刚太刻薄了。”
Eduardo笑出声来，搂紧Mark的肩膀，借着偏头的角度，悄悄给了Mark一个吻。
他现在懂得认识和检讨自己的缺点了，这倒是个进步。Sean一遍遍地像念经似地对自己重复，用以麻木心头涌动的愤怒和不甘。
突然有一名学生欢呼着跳了起来，以示自己完成了任务。
Mark走过去，到电脑前检查了那个学生的成果后，赞许地轻轻点头，微笑着伸出手，“欢迎加入Facebook。”
旁观这一切的Sean忍不住嗤笑，Mark这时候的腔调在他看来都有些装腔作势，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偏要作一副运筹帷幄的企业家派头。
然后在人群的欢庆中，Eduardo和Mark对望，Eduardo心头满溢的柔情冲刷着Sean的五感，几乎要让他瘫软融化，只是他同时又清楚知道，这份感情是与自己无关，只给Mark的。
Sean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毅力控制自己的痛感，不要让它反向传导给Eduardo。
在这样清醒的疼痛中，他又集中了注意力去观察那对面的青年。
那胸有成竹的锐意几乎可以伤人，又在注视着Eduardo的时候柔和下了些许。
他在酝酿和建造一个帝国，作为他自己价值的实现，作为他和Eduardo比肩而立的资本。
他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平平无奇，他在意自己和Eduardo身世上的悬殊——他无法加入精英阶层的游戏，却正在用那价值亿万的创意，重开一局自己做庄的游戏。
在Sean的眼中，Mark的企图如此明晰，却又如此危险。
Facebook注定是他自我的衍生，是他个人意志的实现，他已经预设好了既定的路径，旁人参与进来的方式，只有朝着他设定好的那个方向使力，换言之，不容许任何的不同意见，也没有任何商榷的余地。
可是Eduardo现在正试图做那个让Mark转向的人，他想要盈利，他想要广告商，而Mark只想让Facebook不受限地继续发展，变得“更酷”。
Eduardo如此坚定地认为自己是那个特殊的人，他相信自己的专业知识，更相信自己在Mark心中的地位。
对于Sean来说，他已经被Eduardo禁止插手这件事，而他甚至都不忍心看这件事的后续发展。
现在的Sean，也只能自我麻痹：因为他自己对Mark已经有偏见，所以对Mark行为的预判也未必准确。
基于Eduardo的提议，在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后，Mark和Eduardo开始收拾留在机房里的那一地狼藉。
Eduardo把一个水瓶扔进墙角的垃圾箱，而Mark也随后拿着一个空纸杯，随意地投进垃圾箱后，别有用心地把Eduardo逼到墙角，亲吻起来。
Sean突然忍无可忍，贴着墙从Eduardo的身体里窜出。
他靠着在Eduardo身体里的最后一点连结，留下一句“我饿了要出去找吃的”，就彻底顺着墙根溜了出去。
Eduardo没忍住叫了出声，“Sean——”
Mark本该听见，进而问一句Sean是谁或是什么东西，但这时正好有个学生走上前来和他击掌，热情洋溢地说着什么Facebook很酷、今晚很棒之类的话，所以都根本没注意到Eduardo对共生体的呼唤。
22.
Eduardo在凌晨的时候迷迷糊糊地醒来，感到身上的些许凉意。
他在Mark柯克兰的寝室里，而房间的主人正在他的身边沉睡。
Mark的睡相并不好，双腿岔开，一手搭在胸口，另一只手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在头顶，而床上唯一的毯子则卷成麻花状裹在他的肚子上，天知道他拽着毯子翻了几个身。
这就导致Eduardo身上几乎没什么毯子，室内的暖气开得也并不足，于是被冻醒。
Eduardo下意识地想扯毯子来盖，却被Mark结结实实地压住根本拽不过来，他又不想吵醒Mark。
就在他纠结到底是借着困意勉强睡下去，还是起来上个洗手间也好暖和暖和的时候，他的共生体回来了。银色的流质攀着墙壁，搭着床沿，慢慢回到他的身上。
“你昨晚到哪去了？”
Sean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第一个行动是伸出触手跟Mark抢毯子。
“Sean，算了，”Eduardo喝止了共生体，“Mark最近太忙了，难得有几小时睡，别吵醒他。”
Sean满心愤懑——难道你自己不是也很忙也只有几小时睡吗？不过他不发一语，乖乖地收回了触手，转而用自己的机能来暖Eduardo的身体，还故意让Eduardo看到体表泛出的银色，仿佛一床新的毯子包覆了他，多少有些不服气邀功的意思。
然后Sean回答Eduardo的问题，虽然不是诚实的答案：“昨晚我突然好想吃洋葱圈和芝士汉堡。你当时显然走不开，我就自己去了。”
“好啦抱歉，那你今天想吃什么？”
“你们学院食堂的烤肋排，我还想点中国菜吃炒面和汤包，还有门口面包店的南瓜派。”
Eduardo一口应下，而Sean则更紧地用自己的身体包裹住Eduardo。
Sean对自己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使性子跑开，只要Eduardo需要他，他就会陪着Eduardo，无论他自己多么痛苦。
23.
“Sean，怎么办……我……”
Eduardo刚挂了父亲的电话，愁眉不展，感知到他情绪和思想的共生体浮出他的身体，不用等他组织好语言，就已经心知肚明他的所思所想。
“深呼吸，冷静。”Sean化出人类的双手扳住他的肩膀，顺手抓过桌上打开的玉米片，给Eduardo喂了一口。
他父亲帮他找好了暑期实习，严肃的命令式语气，几乎让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而Mark让他暑假一起去加州，他同样不想在没有确定任何投资来源的情况下贸然去加州。
“Eduardo，看着我，我们来一件件解决事情。”
下意识地咀嚼着玉米片些微的胡椒味道，Eduardo抬起头，看着共生体变出的那张人类帅脸，此刻Sean的眼神温和，同时又无比正经。
“好，你说你爸给你找了实习。但与此同时，他知道你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创业公司的CFO了。”
Eduardo轻轻点头，确认了Sean的说法。
“那么现在是两者选其一，在投行打一暑假工，还是做未来有亿万市值——这一点上你不要质疑我的判断——的公司的CFO，哪个听上去更有含金量，更激动人心？”
“当然……是后面一种。”
“那么也就是说，如果你能在Facebook做出成果，你爸就不会对你不去这个实习有意见。”
Eduardo再点点头。
“那么现在其实两件事情的目标合起来了，你想让Mark听从你的建议，你也想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拒绝你爸给你找的实习，你只要做到一件事：做出成果来。”
“你的意思是……？”
“没错，找到广告商。”
在这个问题上，Sean最终妥协了。
他仍然不认为这个思路靠谱，但只是因为在他眼里，Eduardo重于一切。既然他从前也没有过接触过广告商的经验，他不认为自己真的有资格一开始就对Eduardo的方案唱衰。
而且，他实际上寄希望于，Eduardo如果碰壁，之后能自行改变想法。
实在不行的话，其实他离解决问题，真的只差向硅谷打个电话而已，只是Eduardo多半会气他的自作主张。
那也无所谓，那从客观上可以解决Eduardo的所有问题。哪怕Eduardo对他生气，甚至不要他。
在他的构想中，他保证了Eduardo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为输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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