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inette_今天吃茶了吗

【TSN/SE/ME】Mirrors（五）（毒液AU）

（一）   （二）  （三） （四）

共生体！Sean：一开始是Sean附身了朵朵，还帮朵朵追Mark，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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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Sean看过一些人类进行此类行为时的影像资料——甚至的确附在人类身上体验过。

可是，他面对目前正在他头顶上正在发生的事情，仍然感到一阵阵难以名状的不安和躁郁。

Eduardo在喘息呻吟。

Eduardo饮泣着念着Mark的名字，断断续续地都快不成调。

到了后来，Eduardo开始呜咽起诸如“停”，“不要了”这样的短小词汇，从发声的效果来看，肺里似乎都不剩多少空气了。

虽然他知道人类在快感过载的时候会下意识地说出这种话，未必是真的从生理上承受不住，有时甚至是情趣的一部分，但是他的不适感主要来源于在Eduardo说出这样的词汇之后，上方床板的震动反而越发激烈起来——由此可以推知Mark对此的反应。

他甚至都没去确认过，他甚至都没有担心……如果是Eduardo真的受不住了怎么办……Eduardo的语气已经在求饶了，他难道没有半分心疼吗？

彼时的Sean还意识不到自己这种心态的深层次原因，只是任由自己被这样的想法折磨着，以至于在这场情事的最末三十分钟，他都在压抑着自己不要窜起来整吞了Mark。

 

“Eu te amo，Mark……te amo.”最后的最后，Eduardo神智不清地用母语向Mark表白。

Sean不知道Mark是否至少亲吻了Eduardo，他甚至不知道Mark是否听懂——至少仅凭听觉，他没有听到Mark一丝一毫的回应。

已经快一个小时过去，地球空气中过高的含氧量已经把Sean折磨了个半死，他不确定如果此时自己还有百分百的气力，会不会真的扑上去把Mark当成午餐。

好歹他们是完事了——Sean勒令自己找回一丝理智，有气无力地沿着床脚悄悄向上爬。

再不回到Eduardo身上，他会死的。

他知道他会死的。

 

 

11.

Eduardo迷迷糊糊地醒来时，感觉浑身都绵软无力。下意识地想稍微再侧下身，牵扯到腰部的时候，尖锐的酸痛感让他呻吟一声，也清醒了不少。

随后他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抱住他，方才的记忆很快回归，餍足的幸福感又很快溢满心头，他向后蹭了蹭，叫了身后人的名字，“Mark。”

“不是Mark，是我。”Sean的声音比平时深沉不少，Eduardo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

Eduardo吓得挣动了一下，“你怎么跑出来了？万一有人看见呢？Mark……Mark到哪去了？”

Sean现在是人类的形体，正用他的手指轻缓地摩挲Eduardo的手背，Eduardo莫名地平静下来，静候Sean的解释。

“你睡过去以后，Mark看了下他的电脑，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一样，就出去了。”

Sean讲得足够清晰，却刻意隐去了某些细节——Mark好像打开了一封邮件样的东西，读完以后神色就凝重起来，思忖片刻后，又在网上查了些什么东西，然后心事重重地奔出门去——出于某种难以解释的私心，Sean就是不想把这些告诉Eduardo，管他遇到了什么麻烦，Eduardo肯定会为他操心，那又凭什么？

Eduardo倒也没什么异议，反正Mark平时就是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不时搞一出神出鬼没。

Eduardo挣扎着去摸他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发现现在也就是中午刚过，他下午本来还有自己课业上的事，于是用胳膊撑着打算起身，却觉得根本使不上劲。

Sean把他轻轻按回了床上，无比自然地重新伸手环住他，“休息一下吧。你这体能消耗都快及得上万米长跑了——或者说本来没那么夸张，但因为我的原因，我的疲惫也感染到了你……”

Eduardo都不用开口发问，Sean感知到他的疑惑，继续解释：“根据我的经验，我在极度虚弱的时候，会把这个感觉传给宿主。刚刚我躲在床底，暴露在空气里差不多一个小时，地球上这么高浓度的氧气都快把我淹死了。”

“Sean……”Eduardo有些自责，但回头想想，在那种时候，如果Sean还附在自己身上，也的确尴尬。

“这个Mark Zuckerberg，还真有那么些蛮力，”Sean说至此，还是不吐不快，“你知道吗，他把你弄伤了。我修补了你身上的一些淤青，但还有一些轻微的拉伤我暂时还没有力气……而且你的身体本来已经有了些发烧的前兆，被我压下去了。照理说他不应该把东西留在你身体里的。”

Sean愤愤的最后一句话还加大了音量，羞得Eduardo伸手去捂他的嘴巴。

不过经由Sean的提醒，那种美梦成真的不真实感在被缓缓驱散，取而代之的是心头越发汹涌的狂喜。

这样的情绪被Sean毫无遗漏地接收，他只是依着自己的冲动，更紧地搂住了Eduardo。

他为Eduardo感到高兴——或者说，他应该为Eduardo感到高兴。可是如果他对自己足够诚实，他就该直面自己此时的心烦意乱。

就为Mark的态度，Mark对待Eduardo的方式，他甚至都有点后悔一手促成了他们两个。他为自家宿主感到不平——此时的他，能够察知以及愿意承认的，自也只有不平——某种类似于娘家人的情绪，就是不乐意Eduardo吃了半点苦、吃了半点亏。

Sean波澜汹涌的情绪，只有通过更用力地抱住Eduardo来抚平。他没有去探究因果，对于这个现象，他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可他最终还是抱得过紧，Eduardo被箍得疼了，也开始觉得这个姿势不大合适，于是轻轻地推了下Sean的胳膊，后者也立刻会意，放松了他对Eduardo的禁锢。

虽然听话地放了手，心里却格外委屈。这委屈大到隐瞒不住，终还是要说的。

“Eduardo，我难受……”

“Sean？”Eduardo发现Sean委委屈屈地撇着嘴，看上去颇让人有些心疼，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的头顶，“怎么了？”

“我还有点喘不过气来……如果再晚个半小时，我大概真的会在地球的氧气里被憋死的……”

“傻，你在这段时间里就不能附身点别的什么？你一开始拿Lex当实验品倒是挺起劲的。”Sean的表情加上语气，的确有一种让人心软的杀伤力，Eduardo忍不住继续揉起他的额头，提了个点子。

“不行……我走远了你万一不要我了怎么办……”

Sean的小性子耍了一半，突然打住，Eduardo也稍稍有些发愣，或许是他们潜意识都察觉到了这番对话似乎要向某种逾矩的方向发展，于是本能性地不想让它继续。

Sean立刻换了个话题，“无论如何，你说我好歹得算大功臣吧？今天晚上我要去吃大龙虾！就是上次那家餐厅，你记得提前订座。还有中午饭！我饿死了！我可以勉强接受快餐……墨西哥菜！就是你们学院楼旁边的那家！我要塔可，我还要牛肉卷饼！还要那家隔壁甜品店的奶昔！”

Sean表面上讲得兴高采烈，可是破天荒地，食物并没有激起他的兴致。

 

 

12.

The Facebook一经上线，立刻成为了全校风靡的爆款，没过多久，校园中的社交流行语就变成了“Facebook me”。

而作为联合创始人，Mark和Eduardo自然也备受瞩目——只可惜他们双方的Facebook资料里，情感状态都赫然写着“恋爱中”，这让无数原本抱有幻想的女孩们打了退堂鼓。

 

Eduardo和Mark这几天同进同出，享受着所有人的关注和祝贺，“夜生活”自也颇为精彩。

Sean这几天倒是乖顺得很，除了在一日三餐的问题上依旧积极，以及偶尔忍不住冒出来吐槽几句Eduardo遇到的人事物之外，几乎可以算是沉默寡言了。

 

这一天晚上Mark说他要独自解决一个技术问题，Eduardo便早早回了自己的宿舍，完成学习任务后，合上课本，伸手捋了捋乖乖蹲在书桌一侧的Lex的尾巴，若有所思。

“Don't even think about it.”Sean的声音突然响起。

Lex似乎有所感知，站起身来，惊觉而敌意地绷紧身体。

Eduardo抚着Lex的脊背作为安抚，随口回道：“我想了什么你认为不对的事情了？”

“很显然，你在思考如何把the Facebook兑现，你想要盈利。”

“那这有什么不对吗？我相信Mark也会同意，校园里的风靡只有一时，如果要把它推广做大——”

“可是你想的方式不对。”

“‘方式不对’？”Eduardo疑惑地反问一句，“可是这是唯一的方式……你与其跟我说什么方式不对，还不如从根本上否定我的目标，因为这两个是不可分的。”

“不，可分的。投放广告这个主意太糟了——你自己想想，你正在浏览你的朋友们酷酷的状态，突然跳出来一个狗皮膏药的广告弹窗，你做何感想，用户体验要打多大的折扣？”

“Sean，一个理智的人只会把弹窗关掉继续浏览，我不认为这有多大影响……可是我们需要资本……”

“不，有影响。Facebook——天呐这样顺嘴多了，你哪天一定要建议Mark把那个拗口的‘the’拿掉——很酷，而广告一点也不酷。”

Eduardo猛地摇头，Lex察觉到Eduardo越发焦躁的情绪，也龇起牙，嘶声威吓着Sean。

Sean从Eduardo身后现出人形的半身，“注意礼貌用语，小猫咪，Eduardo不懂，我可是听得明明白白。”

趁着一共生体一猫对峙的当子，Eduardo从书架上取下若干本厚书，重重地放在桌上，“Sean，我没有在跟你讨论酷不酷的问题，光靠一个‘酷’是没法养活自己的。这是游戏规则，这是一个成熟的模式，数不胜数的案例已经证明……”

“Eduardo，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否认，”Sean化出的人类形体挪到Eduardo身前，认真地跟他对视，“但如果，有这样一种可能性，我们不必遵照游戏规则呢？”

“什么意思？”

“风投。”

“可是……可是你要如何说服他们？”

“和你说服广告商一样。”

“不一样，”Eduardo迅速反驳，“和广告商的交易更加简单清晰，你给他投放广告的位置，他给你资本；可是风投不一样，他们看不到明显的利益交换，你说服他们的难度会更大，再者，你是在接纳他们成为你的股东，甚至是受他们的控制——至少从我听说的情况来看，Plaxo和风投之间并没有太好的下场。”

“但那同样也是很有教育意义的一课，只要你学习了，就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我有经验，知道怎么吸引他们，也知道怎么和他们打交道。”

Sean没想到，Eduardo转瞬蹙起眉，态度强硬起来，“可是这不是你的事。这是我和Mark之间的事。”

Lex也喵呜了两声，像在为Eduardo助阵一般。

Sean很快理解了Eduardo的心结：之前无论是Eduardo和Mark关系的进展，还是Facebook的进展，转折性的事件里几乎全是处于他控制下的Eduardo说的话或者做的事导致的，也难免Eduardo会质疑，赢得Mark喜欢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自己，同样也会紧张，紧张自己对于这段关系毫无控制力。

于是Sean主动让了步。

“好。之前的确是我僭越了，我道歉。你自己去找Mark谈，你按自己的方法做这件事。”Sean露出一个笑容，温暖而鼓励。

也只是因为Sean的一个保证和一个笑，Eduardo的心情顿时好了些，甚至主动走过去打开储物柜，拆开了一包罪恶的芝士条。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