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inette_今天吃茶了吗

【TSN/SE/ME】Mirrors（四）（毒液AU）

（一）   （二）  （三）

共生体！Sean：一开始是Sean附身了朵朵，还帮朵朵追Mark，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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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十一月，波士顿寒冷彻骨的冬夜。

这一晚的风并不是很大，但只消轻轻刮过，干冷的感觉就仿佛钝刀割向皮肤一般。

将近二十名青年齐整地站在著名的三大谎言铜像前，最多不过裹了一件薄夹克，努力地控制者瑟瑟发抖的身体，站得笔挺。

当然冻得半死的人中不包括Eduardo。从他遇到Sean的那天晚上开始，只要有了Sean，他都可以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热带衬衫仍然生龙活虎。

痞痞地反戴着棒球帽的高年级生一派闲适，检视着队列，悠悠地发问：“这三大谎言，具体是哪三个？”

被点名回答的一名学生正是站在Eduardo左边那个，他支吾了两声，显然是被此时高压的氛围和寒冷的环境带走了最后一丝冷静思考的能力，在无力的尝试无果后，只得低低地咒骂一声，乖乖将裤子脱下，双腿直接暴露在冰点之下的空气中——答不上来的惩罚。

随后自然轮到Eduardo。

Eduardo略有些紧张，不过相对而言心理素质绝对过硬，并且现在寒冷对他没有丝毫影响，这也大大帮助了他稳定心态。

雕像的底座上赫然刻着：“John Harvard,创建者，1638年”。而事实上——

“第一，哈佛于1636年创建，而非1638；第二，JohnHarvard并非创建者；第三，这个雕像并不是John Harvard。”回答连贯，几乎不带停顿，只是因为些许紧张的缘故语速稍快。

高年级生坏笑着扬扬眉，继续追问：“那这是谁？”

Eduardo这次顿了一下，“雕塑家的朋友，Daniel……Chester。”

高年级生这下看上去终于满意，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继续穿着外套吧。”

进行至此，Eduardo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还穿着周正的，身边的几个人不是脱了裤子，就是脱得还剩背心，甚至赤膊。

 

Eduardo舒了口气，在脑海里和Sean对起话来。

“我不需要你提醒！我记着呢！”

“哦，是吗？”Sean调侃的声音格外欠扁，“你刚刚差点把那个人的姓记成Chelsea。我原本以为巴西人不看英超？”

“就算你不抢答我也能自己纠正过来！”

就在这时，队列最旁边的一个人终于因为耐不住严寒和压力，弯下腰呕吐了起来。

“噫……真恶心……”Sean吐槽道，“这事结束以后你得去买街对面那家炸鸡来安慰我的心灵。”

 

在Sean“再不快点完事炸鸡店就关门了”的吐槽中，第二轮测试终于结束了。直到最后仍然能保持穿着周正的，连Eduardo在内就只有两个。

 

 

9.

2004年2月4日。

“我不敢相信他又爽约了。”Eduardo敲门无果后，郁闷地坐在了Mark的宿舍外一张闲置的桌子上。

“停，”Sean的声音又毫无征兆地蹿进了他的脑海，“你这种思维方式简直对我有害，只有十个杯形蛋糕才能治愈——要红丝绒的，”Sean顿了顿，点出了Eduardo具体的脑回路，“你现在一方面在自怨自艾‘哦他又无视我了，他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是不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好’，同时又在努力地找借口安慰自己且原谅他：‘这可是Mark，Mark其人就是这样的，他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忙’。”

Eduardo都不打算搭理Sean了，任何回应只会被Sean以一句“我可以读你的全部意识，否认无益”打回去。

Eduardo坐在椅子上不动，Sean则不知停歇地继续评论道：“你今天是打算蹲守到他出现为止。我支持。你的确又有好几天没看见他了，而且根据上一次见面的情况，我越来越期待他的网站最终的样子了——the Facebook，挺不错的名字，虽然我对那个定冠词有点意见。你还记得他上次念念叨叨地说什么‘还差一点’吗？”

Eduardo没怎么回应，他的关注点完全在Mark本人身上，此时根据Sean的说法，Eduardo开始担心起Mark这几天是不是又在连续熬夜且没有好好吃饭。

而Sean也沉浸在自己的脑回路里，“你还记得上次他给你展示的那个初步完成的界面吗……如果你问我，我觉得那可以成为完成品了——简约，清晰，大方……它像我的Plaxo——又远不止于此，更有创造力，更伟大……不过话说回来，我也隐隐觉得它还缺点什么……”

 

这时两个并肩上楼的男生谈话的声音略大，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哎呀你说她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对什么东西感兴趣……我该怎么去搭讪……”

“我可没处打听去，你直接去问呗。”

“这也太尴尬了……唉，要是每个人能把感情状态贴在额头上就好了……”

他们经过Eduardo的时候，看着他干坐在门口的桌上，报以了疑惑的目光，然后转身上了通往再上一层的楼梯。

Eduardo听他们这番对话倒没有太大的波澜，而Sean却在反应了一瞬之后激动起来，操控着Eduardo的身体直接站了起来。

“就是这个！”

Eduardo被Sean的行为和话语搞得摸不着头脑，而下一刻，他发现Mark正登着楼梯朝这个方向走来。

“Mark！”Eduardo第一时间迎上去，镇压下Sean所有的骚动，说的第一句话忍不住带了些委屈，“我们约好的九点的。”

Mark毫无回应，一副丧魂失魄的神情，机械地在口袋里摸宿舍门的钥匙，第一遍还摸错了口袋。

“Mark？”Eduardo坚持不懈地想让Mark回神，“你有吃早饭吗？你这几天睡得怎么样？你鼻子有点红是不是感冒了？”

而Mark没有回应这其中的任何一个问题，着了魔地重复着他前几天告诉Eduardo的那句话：“还缺了一点东西。”

从这个表现来看，Mark显然是在那个“缺了”的什么上绞尽脑汁，并且尚无成果。

 

趁着Eduardo泄气的当子，Sean近乎暴力地夺取了主导权，控制着Eduardo的身体一把揪住Mark的领子，“我想到了！情感状态！资料里留一栏给他们写目前是否处于一段关系里，又是否在寻求一段关系……想想那些恋爱脑的家伙，想想那些只会勾搭妹子的家伙！那些可怜虫坐在一节课上只是为了狩猎漂亮的女孩！动足了脑筋只是想和女孩搭讪！你想创造一个社交的网站，但不能仅限于日常社交的模式……你要迎合他们在现实世界中想要，却没有那么方便得到的东西……或许这就是你直觉里认为‘缺了’的那部分！”

Mark愣愣地看着“Eduardo”慷慨激昂的陈词，一开始还有些始料未及的迷茫，但后来他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最后连呼吸都显得急促——那一字一句就好像打在他的心上，将他脑海内无论如何都无法理顺的一团疑云给解开，并且清楚漂亮地提炼出了最合他心意的点子，陈列在他的眼前。

Mark就像中了什么魔咒一般，双眼圆睁，嘴唇微张，重复着几个零碎的词语，“这就是……没错……就是它……”

 

Eduardo的意识在挣扎——他怎么可以在Mark面前表现得如此失态？可这时Sean又占了上风，Eduardo一时半会夺不回主导权。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Mark一边絮叨着，一边拉近了他们的距离，直至吻上Eduardo的嘴唇。

Eduardo的大脑一瞬空白——对于刚刚几十秒内发生的事情，他完全无法消化。

虽然这一幕是他长久以来期盼的，但实际发生的场景又实在是太过诡异。

Mark的吻技实在有限，Eduardo又急于求得一个解释，于是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很久。

迎上Eduardo困惑甚至有些惊惶的眼神，Mark刻板地解释道：“我认为我们互相之间所表露出来的感情已经非常明显，在这种前提下进行这样的行为是非常合理且可预见的。”

“可是……现在……”

Mark大致猜到Eduardo是想问为什么偏偏是现在，简短地补充了一句，“用通俗的话来讲，这叫‘气氛’。”随后他就坐到电脑前，忙不迭地开始了最后的编程。

Eduardo愣在原地，他完全不理解这句话“通俗”在哪里，“气氛”又哪里好了。

Sean小声地在他脑海中解释：“我们刚刚也算是误打误撞，这个点子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或者说已经有了个模糊的想法而我们提点到他了……这可能是价值十亿美元的点子。重点是，以他的标准，这是再浪漫、再热烈不过的气氛了，而且，你和Mark成了，我也没白出力。”

Eduardo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说到底，这是你的点子……”

“这不重要。契机不是这次也是下次，你听到他说的话了，他很明白你们俩之间互有好感。”

 

“It's ready.”Mark淡淡地宣布，声音平静，却好似压抑着山呼海啸般的感情。

Mark招呼Eduardo来看他的刊头，上面赫然写着Eduardo的名字——联合创始人，CFO。

“你不知道这对我父亲来说会有多大意义。”这是Eduardo的第一反应——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他父亲对他的期望和嘱托。

而Mark迅速回了一句：“我当然知道。”

Sean本来完全沉浸在对这一幕的激动中，还是忍不住对自己默念了一句：才怪吧。

“它什么时候上线？”

“现在。把你的电脑拿出来——给凤凰社的所有成员发一封邮件。”

Sean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有效的宣传手段，可是同时仍然不喜欢Mark说这句话时的口气。而且显而易见地，Eduardo也意识到了——

“可我现在还没正式入选，如果随便给他们发邮件……”

“这些人有人脉，我需要他们的邮箱。”Mark的态度强硬而坚决。

这句话之后，Eduardo再也没有提出异议，一口应下，把邮箱地址给了Mark。

 

“网站上线了。”Mark轻声宣布，然后合上双眼，深深呼吸，宛若在祈祷一般。

Eduardo本想提出出去喝酒欢庆的建议，却被Sean的吐槽打断了。

“哇哦他还真是说要就要……虽然这是一个很酷的点子，我觉得那些人不会有意见，不过他完全没有半秒钟想过你的处境不是吗？有人脉的人多了去了，他只是选了最简便的方式，却完全没考虑——”

“Sean。”Eduardo用意念喝止，Sean也不得不闭了嘴，他已经很了解，这是晚上的大餐告吹的警告——不过眼见着他这个丘比特也算是功德圆满，今晚一定要敲Eduardo的竹杠吃一顿贵的。

 

不过Mark的下一个行动，连Sean都没有预料到。

长达两分钟的静默后，Mark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坐在床上的Eduardo面前，弯腰吻上，并且就着姿势将Eduardo推倒。

有些冰凉的手精准地搭上Eduardo的皮带扣，Eduardo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可它发生得有些太快了，Eduardo再次因为毫无准备而愣在原地。

Mark挑起眉，“建于我们两个是已经确定了关系的健康成年男性，我并不认为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抱有任何惊讶的情感是有意义的。”

Eduardo无法呼吸。他不知道该做何感想——长久期盼的事情瞬间成真，可是它发生的方式却超脱了他哪怕是最疯狂的预想。

脑海中传来啧啧声，“你看中的这家伙也是奇了，明明觉得他说的每句话都有毛病，可是你想挑的时候又挑不出毛病。总之恭喜你，好好享受，我先失陪一下——不然太奇怪了，要是我还附在你身上，他现在到底算是在艹谁啊。”

Eduardo都无暇分心去教训Sean，Mark的一只手已经伸进他的衣服，揉捏起他的胸口来。

银色的流质从Eduardo的肩颈部悄然渗了出去，轻悄悄地滑到了床底。

TBC